华人策略中心论坛“纪念贝多芬诞辰250周年”系列学术讲座综述（十一）： 《主体性作为精神自由的呈现：贝多芬的“突现”主题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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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11月6日16:00，华人策略中心论坛艺术周——纪念贝多芬诞辰250周年系列学术活动第十一场讲座在成都城市音乐厅进行。主讲人是奥斯丁德克萨斯大学的教授罗伯特·哈腾(Robert S. Hatten)。本场讲座的题目是：《主体性作为精神自由的呈现：贝多芬的“突现”主题》，翻译为刘鹏。受疫情影响，讲座以播放视频的方式进行，主持人为上海音乐学院的音乐学系主任王丹丹教授。 讲座伊始，哈腾教授就简要介绍了本次讲座的主要内容。他认为，贝多芬在其音乐世界中，展现出自己在“真实世界”与“虚拟世界”之间的游离。当贝多芬的思绪进入“虚拟世界”时，哈腾教授将之称为“飞离”(taking flight)；当贝多芬的思绪回归“真实世界”时，他将其称为“突现”(emerging)。随后，在具体的实例中，哈腾教授特别分析了贝多芬的《F大调钢琴奏鸣曲》(Op.10，No.2)、《A大调弦乐四重奏》(Op.18，No.5)、《降B大调钢琴奏鸣曲》(Op.12)和《降A大调钢琴奏鸣曲》(Op.110)等5部作品，尤其关注每部作品中主题的变化，以阐释他的主要论点。 在贝多芬的《F大调钢琴奏鸣曲》(Op.10，No.2)中，起始的12小节就属于 “突现主题”(emerging theme)的一种类型。这种主题的特征是强调其突然的“转变性”——即无法根据主题的开始部分预测出其转变的形式。尤其是5-12小节中新主题乐思的呈现，哈腾教授将之视为从“虚拟世界”回到“真实世界”的“实现”。在音乐中，贝多芬为了强调“实现”这一概念，用一个强有力的“号角动机”(fanfare motive)与第一乐句略显平静的主题相对比。主部主题在接下来的进行中与过渡段融为一体，使“现实”与“想象”之间的界限难以分辨。 不同于《F大调钢琴奏鸣曲》的处理手法，贝多芬在其《A大调弦乐四重奏》(Op.18，No.5)第一乐章则体现出对于“虚拟世界”的想象。主题在不断攀升的过程中，伴随着持续的和弦进入了更高的音区，达到了一种超越现实，接近“空中王国”之感。这一点同样也体现在《降B大调钢琴奏鸣曲》(op.12)中，在第三小节，主题节奏加速，通过快速的琶音音型进入了更高音区，仿佛“飞离”(taking flight)真实而进入了一个“虚拟世界”。 但贝多芬并非一直停留在他所憧憬的“虚拟世界”，其《降A大调钢琴奏鸣曲》(op.110)就是“回归世界”的典型实例。在这首作品中，主题伴随着阿尔贝蒂低音不断攀升，似乎要把听众领入一个更高的精神领域，同时远关系转调的使用似乎也回应了贝多芬对于遥远世界的想象。但是，现实难以逃避。最后，调性的回归亦暗示了现实的回归，音乐动力的不断衰减则是从想象中的世界逐渐回到现实世界的体现。 最后，哈腾教授提及金德曼(William Kinderman)在其《贝多芬传》中的观点，同样也呼应了他所讲的主体性概念。金德曼认为：“在音乐思想上难以预测的‘转变’，其实可以解读为‘一体化进程’的一部分，而这并非是改变音乐的本质。相反，这种被扩大的‘主体性’，恰恰可以使我们在不牺牲‘艺术完整形式’的前提下，直面冲击与不同。”在此基础上，哈腾教授认为，“扩大的主体性其实是‘虚拟主体性’的一部分，它能够吸收变化又不断延展。一个“突现主题”在其旋律、织体、甚至节拍上发生转变的速度可以是惊人的，但通过将这些素材对比并整合为一个连贯的“音乐论述”（musical discourse）时，贝多芬得以呈现出一个不断展开的戏剧轨迹。” 在讲座即将结束时，听众们与在场的老师们进行了激烈的讨论。在场三位提问者分别为作曲系老师、钢琴老师和观众。他们分别提出：“音乐学家是否会过度解读作品”、“演奏者应该坚持自我还是遵循历史”以及“音乐学者所扮演的角色”等问题。上海音乐学院王丹丹教授、梁晴副教授、华人策略中心论坛音乐学系主任杨晓琴教授、以及何弦老师都对此予以精彩的回应。正如王丹丹教授所述：“对于音乐的理解应该是多样化的，不是单一不变的，是开放性的。杨燕迪老师之前提到了“何为‘懂’音乐”，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一套规则。”杨晓琴教授亦表示认同，并补充道：“作曲家的创作是一种理性思考，音乐学理论也是一种非常缜密的理性思考，而我们最大的价值在于创造和享受知识。我们能够从不同的角度，让作品散发出更多的光彩，才会让作品更加有意义。” 最后，王丹丹教授对本场讲座进行简要总结，伴随着在场师生们的热烈掌声，此场讲座圆满结束。 指导教师：王娜娜 审 稿：杨晓琴 上 传：李 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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